伊范范

在焦虑中从容,在压力下平和,在沉浮间自信,在诱惑前自律,在挫折中自新。

屈原Y传——屈原&楚怀王 同人文

  

前言:此文为本人学生时代根据《屈原列传》一文及其《离骚》所作。文笔欠佳,篇幅万字以内,故做全一章整理了,圈地自萌,不喜勿喷,谢谢!


       战国时期,硝烟滚滚,疆野纷战;一生的血肉模糊、一片的惨淡狼藉,不断的嘶吼声,在浓烟中竟显得那么的遥远……



  楚国都城内百姓安居乐业,繁华的街市上,天真的孩童穿梭嬉戏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。



  不远处,徐徐架来了一乘湛蓝色半敞着的金色纬布马车。驾车的车夫约莫三十来岁,长相矍铄,看上去十分老实。只见他扬着鞭,微扬声吆喝着:



  “让开!让开啊——让……”



  “乩哥,”车内主人却出声阻止,下一刻,一只穿着高筒白靴的长腿跨出帷幔,紧接着,一只纤白的手轻轻扶开了遮挡的幔珠饰帘。



  “叮叮当当”的一阵细响,吸引了一些个孩子们的注意,而街市上的百姓也早就注意到了这华丽的马车,他们好奇,里面的究竟是什么人?



  “哗……”



  随着马车内人的出现,人群中一阵哗然,众人交头接耳,有的甚至呆怔住了……



  车上款款而下的那人,犹如谪仙般,形容自成一股潇洒之气,眉宇间化不开的淡淡忧愁,更为他平添了一抹温润如玉质感,雪白昂贵的丝绸华衣将他高贵的气质衬托的一览无遗,当真是“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”



  只见他轻挽宽大的袖口,却又不失豪气地跳下马车。



  “左徒大人!”名唤乩哥的男子惊呼,“您的腿伤还未……”



  “无妨。”被唤作左徒大人的温润男子对他轻柔一笑,这一笑,抚平了乩哥心中的担忧,也如一阵春风,融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中……



  “是左徒大人啊……”



  “原来是左徒大人!”



  “是左徒大人……”



  “听说前些日子他为了救大王而受了伤……”



  “是啊是啊……”



  “他不是被大王接到宫中养伤吗?怎么……”



 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和招呼声在街市上响起,左徒大人似乎没听见一般,对着宫中的御前车夫乩哥说:



  “你先驾车回宫,若大王问起,就说我在汨罗江畔。”



  “左徒大人,您的腿……”



  “快回去!”他皱起眉顿显威严的看着乩哥命令,乩哥嗫嚅了一会儿,终于在那双坚定的目光中败下阵来。



  然后依言驾车回了宫。



  不一会,人群围了上来。



  “左徒大人,您的伤没事了吧?”



  “左徒大人,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是孝敬您的,多谢您在大王面前为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减免赋税……”



  一个带头,牵动了所有人,他们纷纷拿出自己的“谢礼”送到他面前,左徒大人淡笑推却,借口腿伤疏散了人群后,在一间酒楼买了壶酒和两个酒杯便徐徐的往汨罗河畔行去……



  汨罗江畔,一男子绰约独立,手执一白玉酒瓶轻轻摇晃着,深思悠远的看着汨罗江面粼粼波光。



  不多一会儿,一个劲衣男子策马疾来,奔驰的骏马未到河畔,那马上英姿飒爽的男子一个飞跃纵身,踏马飞掠而来,眨眼间便稳当当的立在了左徒大人的身后……



  “原!”明亮的声音唤回了左徒大人出神的幽思。他回过头,礼节性的躬身行李,恭谨的说道:



  “参见大王。”



  躬下的身未到一半,便被眼前飒爽的男子双手托住了手肘。



  “原,你我私下不必如此生分!”



  被称作“原”的左徒大人名叫屈平,“原”是楚怀王钦赐的字。



  “大王,”屈原神情不大自然的抽回被楚怀王抓住的手,回身从地上的帆布上拿来备好的酒杯斟上一杯酒送到楚怀王手里道:



  “大王,请。”



  楚怀王接过酒一饮而尽,举止之间尽显王者之气,屈原看着,淡淡开怀而笑,也一饮杯中之酒。



  “原,你腿伤未愈应该待在寝宫好好养伤,怎么可以如此胡来呢?快坐下。”略显责备的宠溺声溢出,楚怀王饮完酒后,亲昵地按着屈原的肩,迫使他坐下。



  软软的绿茵舒服的让屈原忘记了君臣之别,他舒适的微闭上眼抚摸着地上的绿茵,感受着它们柔软而坚强的生命。



  忽的,一只温热的大手盖住了他手,屈原惊地抽回手不敢看楚怀王。



  “原!”



  楚怀王气恼地掰回他的身体不满道:



  “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?我……”



  “大王!”屈原羞恼地打断他,“言多必失大王!”



  “此处只有你和我,原,我知道你对我并非没有感情,为什么却总不愿承认?!”



  掩饰不了的急切以及恼恨让屈原很是心惊胆颤。



  且不说他们君臣有别,断袖之丑闻,屈原怎么会让堂堂楚国之王蒙上,更何况他们是表兄弟,不论如何他们都只能是君臣,永远是君臣!



  “请大王自重!臣不敢对大王有非分之想,邀引大王来此,原是想与大王商讨秦兵来犯之事……”



  “原!!”楚怀王恼羞成怒,掀翻草地上的帆布,顿时酒液洒满一地。



  “国事对你而言,比我还重要吗?!——你除了国事就不能跟我谈些别的吗?!”



  屈原一脸肃静的看着他发脾气,早知如此,他才会选择出宫,而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待在帝王的寝宫……



  “大王——大王——”



  两声呼喊,打断了楚怀王几乎丧失理智下将对屈原做出不好的动作。



  楚怀王猛的抽回手,下一刻脸上已是风平浪静。



  来者为上官瑾,这不由让屈原轻皱眉头,这位上官大夫虽说与他官职相等,可他最近明显地露出对他的敌视和排挤。是以,屈原对上官瑾不假辞色。



  上官瑾催马而至,单膝跪在一脸肃正的楚怀王脚边,抬头高声道:



  “恭喜大王,贺喜大王!秦兵果然不出大王所料退至边界方圆十里开外,大王英明!”



  楚怀王心下一喜,回头看向沉着一张如玉般俊颜的屈原,轻快道:



  “左徒大人果然神机妙算,该赏!”



  上官瑾一听,脸上的恭维笑容顿时一僵。



  屈原肃穆地抱拳淡漠道:



  “上官大夫亲自监军,臣不过是尽了臣之本分而已。”



  自从十六岁进宫,初遇楚怀王他便立誓要一生效忠于他。



  为了他,他刻苦学习天文地理、治国辅君之道;



  为了他,他甘心年幼离家,苦习武术只为保护他;



  为了他,他至今未考虑自己半分事情,原是终生不娶,就是不想他有朝一日为他心伤……



  子怀,有些事,我不能宣之于口……你可明白?



  “左徒大人不必如此妄自菲薄,上官大夫请起!尔等都是我楚国退秦的大功臣!回宫孤定有重赏!”楚怀王顺势扶起地上的上官瑾,



  “多谢大王!”



  上官瑾十分不甘的顺势起身,末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屈原。



  屈原自当未见,折身走到马前。



  “慢着!”楚怀王大步上前拉住屈原,“你腿伤未愈,上官大夫,去,唤一架马车来。”说罢便径直扣住屈原的手盯着屈原。



  “……是……”纵然不甘,但是上官瑾还是策马喏命而去。



  “大王!臣不敢领赏!御敌将士才是该赏之人,另,请大王放臣回府



  !”



  屈原见怎么也挣脱不开,便直接屈膝跪下,眼睛含着热泪请求着那人的放过。



  “请大王放臣回府!”



  孤身回宫的楚怀王为此愤怒不已。随侍的宦官、宫女莫敢近身半步,这时的楚怀王,一改往日的爽直和温柔在寝宫里大发雷霆……



  “上官大人……”婢女求助似的迎向走来的上官瑾,



  “你们先退下。”



  待所有侍从退下后,上官瑾举步走进摔东西的楚怀王身边。



  “滚——全都给我滚——”



  “哐”的一声,书架上摆放的器皿和若干书籍撒了一地。



  “请大王息怒!左徒屈平不知好歹,大王不必……”



  “住口!”



  “呃,大王……”



  上官瑾吓得登时跪在地上。



  “出去!”



  犹如小丑一般,上官瑾被楚怀王呵斥出了寝宫。



  他那么的崇拜楚怀王,不仅仅因为容貌,更为他的壮志豪情。那令人为之折服的威武霸气中不乏柔情……他每天勤于政务都是为了能爬到最高的、最接近这个人的位置,然后尽一切所能博取这人一笑……



  然而当他终于踏上了这个不能再接近这个人位置的时候,他又变得贪心了……



  在汨罗河畔,他分明看到他笑了,笑得明朗恣意,可是,他那是对屈原笑的,不是他上官瑾!



  既然这样……



  “伍郎!”上官瑾出宫后唤来暗卫,耳语一番后才道:“照我说的做。”



  “是,大人!”



  左徒府中,屈原孤身立在草堂中,微风从池面上拂过,扬起了他秀美的长发和雪白的衣袂。



  他手执酒樽,他向着席间无人的方向微微一笑,仰头酒入愁肠。暂休樽杯后,他又斜倚在草堂门栏边看着池那边的一棵蒲柳,神思飘远……



  汨罗江畔好像也有这么一株柳……



  为什么它们可以生长的如此放肆?明明那么平凡,那么粗鄙,却为何将新枝直向天长?它是柳吗?怎么没了往日的柔态,是什么改变了它?



  又是什么改变了我?



  隐隐作痛的腿伤,让他眉头微蹙,半个月前那惊险的一幕还残留在他的脑海中。



  “赢则,你还是不能放过我吗?”轻喃的话语中满是惆怅。



  秦王宫中



  布满帷幔的寝宫里不时传来女子娇柔的笑声以及喘息声。



  “大王,奴家伺候的、可还好?”带着暧昧的喘声,女子娇柔的问身下的男子,剑眉鹰目俊郎斐然的男子噙着笑不置一词,这让女子更加卖力了起来……



  “大王!”帐外,一员信使出入无阻的进来,屈膝一跪道:“禀大王,我军被楚军的唐昧所阻退至边城,请大王定夺!”



  “下去。”男子浑厚低哑的声音让那女子很不满的轻哼了声,却也不敢忤逆秦惠王——赢则。



  待侍女恭敬退去后,身躯昂藏的秦王身披一件外袍踏出帷帐,对下面的人命令道:



  “传寡人之令,宣张仪进宫。”



  “喏!”



  信使步步退去,赢则不凡的脸上闪过一抹狠厉。



  “楚怀小贼,寡人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值得他誓死追随的才能!”



  悲凉的秋风拍打着楚怀王俊秀的脸庞,平静下来的他双眼犹如一汪清泉般纯粹清澈。



  个性开放豪爽的他长着一副清秀模样,唇红齿白的,看上去煞是惹人心生爱慕。



  他不像一个君王,倒像是一个美丽的优伶。



  随侍在后的上官瑾痴痴的看着他,眼里满是柔情,可他明白,他心中想的是那个人……



  “大王,”他出声唤回兀自出神的楚怀王,道出自己此番求见的事因。



  “大王,左徒大人三日未来上朝,恐是腿伤未愈,臣恳请大王准臣代大王去府慰问。”



  “……如此……倒不如孤亲自前往,聊表孤亲臣之心,上官大夫你替我备车,一个时辰后出发。”



  上官瑾眼露精光,面色晦暗却又自得:“喏,臣告退。”



  屈原,我要让你身败名裂!



  屈原清寡高傲的看着突然造访的人冷道:



  “惠王真有雅兴,乱世中突然潜到我楚国境内……就不怕我擒了你吗?”



  “你不会,”赢则勾唇轻笑绕到屈原身后,撩拨着他的发丝说,“你向来注重义礼,对于生死至交的我,即便现如今成为敌人,你亦不会害我。”



  笃定的语气让屈原忍不住挥开他的手,犟声道:



  “若你再敢对子怀不利,我定会寻你报仇!”



  “呵呵呵……”赢则负手笑了起来,他笑的好不凄苦怆然。



  “你笑什么?”屈原不动声色的看着他。



  赢则却摇摇头说道:“屈平啊屈平,难道你真的会为了一个外人而伤害我这个曾经陪你踏遍这大半江山、与你同生共死的知己?你变了啊……变了。”



  “废话不必多言,说出你的目的吧,秦惠王!”



  屈原生疏的称呼再一次使赢则的心抽痛不已。可是聪明如他,此刻唯有按计划行事,他才有可能让屈原对楚怀王死心。



  赢则掩去眼中的爱与痛,他靠近屈原低声道:



  “平,今日我冒险前来只想探望你的腿伤,你坐下,待我……”



  “够了!”屈原挥开他的手。目光如炬的盯着赢则,“我对你的情意早在你派杀手刺杀子怀时就已经断绝了!”



  “不,我知道不是的。”赢则还是笑,“你应该知道我派杀手的原因。平,为了你,我一定、也必须将楚国纳入我大秦王朝,你只能够忠贞于我!”赢则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,霸道的宣誓着。而他也十分清楚屈原的脾气,所以在一番激言过后,他转而缓下神色,恍如陷入沉思中继续说道:



  “平,还记得我们的蓝田之约吗?你说待天下太平后,你会陪着我顺江而下、游山玩水,你还记得吗?”



  渴盼的目光让屈原不忍打破他此刻的悦色,他点点头,却忽略了赢则眸中转瞬间却又不可错过的狡黠。



  “我还真害怕你回答我忘了呢。还好,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。”赢则似是松了口气,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,“平,这玉珏你还有印象吗?他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礼物,直到现在我还随身佩戴着,视若珍宝。”



  “赢则你该明白,我对你只有兄弟情义,并……”



  赢则却突然扬声打断



  屈原的话,



  “平,自你走后我日夜思念着你,为了你,我弑兄夺位,一步步的壮大我秦国,只求一日称霸天下,然后你回到我身边!平,楚子怀他不可能带给你幸福……”边说着,赢则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强拥住屈原,屈原哪里是这个男人的对手,



  “你意欲何为?放开我!赢则你……”



  楚怀王愣愣的看着远处拉扯纠缠的两个人,站在他身后的是满脸诡异笑容的上官瑾。



  许久,楚怀王才动了动身体,在众人来不及反应之时蹬足上马,飞驰而去。



  快马上的楚怀王惊怒不已。



  屈原为什么会和秦惠王纠缠在一起?他们是什么关系?屈原当初放了刺客……难道是为了他?!那个人……怎么可能?——纵然屈原不喜欢我,但也绝不会是那种卖国求荣之人!不,他不会背叛我,不会背叛楚国的!



  黄沙滚滚,马蹄声声。



  秦惠王赢则目的达成。率四卫士回国。他矫健的身姿在马上张驰,只听得风中传来他傲气不羁的声音命令道:



  “速去通知张仪,依计行事!”



  “喏!”



  几日后,



  屈原徘徊在宫外,不一会儿宦臣从里面走出来,依旧如几天前般对他摇头叹息:



  “大王这节日怕是不会见您了,大人您还是请回吧。”



  “岂有此理!他可以不见我,但朝中不可一日无君,他怎么可以怠慢国事?!”



  “哐啷——”里面瓷器金属等物落地的声音猛然响起,楚怀王明显是听到了屈原放肆的话了。



  “胡乱使小孩子脾气,不是一国之君所为,大王!臣言尽于此,告退!”



  “砰!”门被里面的人踹开了,憔悴而愤怒的楚怀王一把抓住被吓住的宦臣吼道:



  “传令下去!叫他给孤去编纂历法,没有孤的命令,不准他入朝!!”



  “是……是是是……”



  “快去——”



  心痛如绞吗?屈原按着胸口吃吃的自嘲着……



  那日汨罗河畔引发的怒火,他还未消吗?第一次……第一次他这么对我……子怀,这难道……就是你的真心吗?



  左徒大夫屈原被驱出朝廷的事不胫而走,楚怀王纵然后悔了,却终也不肯拉下一国之君的颜面,收回成命,屈原满怀忧愁地伏在案牍前。



  忽而灵感来至,他振笔疾书,写下一篇罹忧之作——《离骚》。



  “左徒大人好清闲呐!《离骚》?难道您不满怀王的国策吗?”



  上官瑾不怀好意的夺过屈原的诗词。



  “你竟敢辱骂大王昏庸无能?!”上官瑾突然扬声念起来:



  帝高阳之苗裔兮,朕皇考曰伯庸……悔相随之不察兮,延仁乎吾将反?……”



  心软的楚怀王漫步踱到书院外,便听到了上官瑾所念之辞。



  屈原以朕自居,自诩皇室后裔……他悔恨跟错了我,想返回……他想去哪?回赢则身边吗?!



  屈原……



  楚怀王攥紧拳头咬牙切齿。



  “屈平的《离骚》实为犯上作乱之文,如此胆大妄为的疯子……”朝堂上,上官瑾言之凿凿、气愤地骂着屈原,实则心里暗笑不已。



  楚怀王的耳中《离骚》里的一个个强烈的字眼一再刺激着他。他的眼前那纠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让他红了双眼。



  你想回到赢则身边,还要看我答不答应!



  “上官瑾,去,传秦朝使节张仪来见,就说孤愿意与秦交好,绝齐之系!”



  “是,臣遵命。”



  赢则,你想绝我与齐之系,好占领我楚国?太天真了!



  “来人!传孤密令,令昭丞相出使齐国假言绝交,实则共商灭秦大计。”



  张仪随上官瑾来见,两人言笑晏晏,早有相交,此次能成功排挤屈原,多亏了张仪献此离间之计。上官瑾自是高兴不已。



  “大王,张使节到了。”



  “在下秦国节度使——张仪,参见楚王!”张仪微微屈身一个抱拳,然后直视着上方稳坐的楚怀王。



  “孤不喜欢拐弯抹角,就直说了!”楚怀王对他的无理视之不见。“我召见你的目的想你也猜到了。张仪,你前日提的意见孤同意,不过六百里地之事……孤不能轻信尔等片面之词,立下字据,孤、方下令绝齐之系,你可有异议?”



  一番思量后,张仪点头同意,他心中暗想,这割让划地之事只有一国之主的大王才有权立下字据,自己立的,纵然是节度使没有大王的盖印亦是不能成立的。这楚怀王果真是单纯啊,太好骗了!被上官瑾和大王所设计,也就不足为怪了。



  “字据在下可以签,但在下还有一个请求。”



  “说!”



  “请楚王将屈原流放至江滨。”他不能让屈原有机会插足此事,否则事情就会有变数了。



  “……好。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忌惮屈原吗?这次的战争,是属于我和赢则的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,我是绝不会让屈原插手的!



  “来人,传昭丞相!”



  不久,昭丞相来到……



  “老臣参见大王!”



  “丞相请起,孤今派你出使齐国收回我国与之的和议,你,明白吗?”



  最后一句他特地扬起音调问昭丞相。昭丞相心中已然有数。



  他回了楚怀王一个放心的笑容后告退了。



  张仪见目的似乎快达成了,想求去,楚怀王亦无意留禁与他,便放他走了。



  这番明争暗斗却为后世称为:楚王贪而信张仪,遂绝齐,使使如秦受地。



  只不过楚怀王毕竟城府不及张仪,他没料到那张字据起不了丝毫作用,并且后期因齐楚两军深入秦地而腹背受敌,魏国闻之,袭楚至邓,楚自此陷入困顿中。



  一年后,秦割汉中地与楚以和。



  其后,诸侯共击楚。大破之,杀其将——唐昧。



  时、秦王与楚婚,怀王欲行,平书信阻行,不听。亡走赵,赵不纳,复之秦,竟死于秦而归葬。长子顷襄王立,以其弟子兰为令尹。



  远在江滨的屈原闻信,不顾罪责在身赶到王宫。



  楚国举国一片缟素,国家陷入了一个惨淡的氛围中。



  屈原一步步走进灵堂,挪近灵柩,楚怀王灰白毫无生机的脸映入他的眼中,一阵天旋地转,屈原跌跪在灵柩旁。脸色苍白。



  “大王——”蓦然悲吼,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。



  为何不听我的劝告?难道你真的不再信任我了吗?大王……难道你以前对我剖白的话都是假的,都是骗我的吗?



  两年前,我亲口对你起誓终生不娶,那时你还不懂我的心意吗?婵娟属意与我,为我而死,我依旧守着那个唯一可以为你而守的诺言,唯一的可以做的 ……



  我恪谨君臣的关系以保你的尊严、荣誉和江山,我什么都不图,只要……只要你好……



  可是为什么,为什么你要疏远我?是上官瑾取代了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吗?



 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我们两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楚子怀,你告诉我你告诉我!



  抛下我一人独活于世,你于心何忍?子怀……



  汨罗河畔风依旧轻拂着,岸边的柳下一人形容消瘦的矗立着,悠悠地回忆着往昔他与子怀策马欢謔的日子。



  “平,”秦王赢则踏花而来,



  屈原轻轻转身看向霸气的赢则,子怀的尸首是他运回楚国的……子怀的死是否是他……



  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秦王了然的迎视屈原饱含怨怒的目光。他冷声一笑说:



  “一年前我既答应你撤回包围齐楚之军,饶他们一命,便不会与他们为难。是他自作聪明,轻信上官瑾命丧黄泉,与我何干?”说完他负气的甩了甩敞袖,



  姿态高傲。



  屈原,回首望江。



  是啊,赢则的为人他一向最清楚不过,只要他答应的事他一定会做到。



  那么子怀的死,真的是天意吗?



  屈原面前茫茫一片……



  没有了子怀,他的人生又有何意义?



  没有了子怀,他如何熬过这将来的放逐生活?



  没有了子怀……



  没有了自怀……他该何去何从?



  “平,跟我走吧。”



  秦王看着悲伤的他,终于说出自己酝酿了多年的话,“跟我回秦国,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。”



  “跟你回秦国?”屈原随即大笑了起来说,“我堂堂楚国后裔,跟你去秦国?秦王啊……”他渐渐敛去悲怆的大笑,肃静的凝视着秦王,继续说道,“如若我想随你至亲,那么屈平就早已不是去屈平,纵然我不再被重用,我依然是楚人。秦王,谢谢您的抬爱,可、您对我卑劣的同情,恕我不敢领教!”



  秦王一见他长笑便懊悔自己说出的话,这个时候屈平虽悲伤但固执更甚以往,他应该十分清楚屈平的性情的,而这点,也是令他钦佩不已的。让他随他回秦,无异于宣告世人他堂堂楚国左徒大人叛国通秦,这等污蔑气节之事,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堪。



  可是,他爱他!真真切切的爱着他!他不想用权势地位去强迫他,他不想他恨自己。



  “是我说错话了。”秦王低头认错。



  一代霸主,对待敌国之流臣竟如此低声下气,简直不可思议。但是,秦王一直对屈原如此,他从不在屈原面前自称“寡人”或“孤”,他也从不在屈原面前摆端帝王的架子。对屈原,他就像是朋友、兄弟和恋人,尽心尽力的护着,全心全意地依顺着,纵然有设计、欺瞒,但他从不愿让他伤心,不愿让他流泪……



  “你回去吧。”屈原不愿理会他,徐步踱到柳树下,依偎着姿态放肆的柳,放眼于江心。



  秦王看了看他,嘴角抿了抿,表情欲言又止,但最终他放弃了游说,转身惆怅离开。



  次日



  汨罗江上弥漫着一层白雾,鲜红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,映在了江边一个清瘦男子脸上。



  男子不惑年龄,容颜却犹如二十出头的少年,公子端方、俊俏优雅。躺在他怀里面色青白的男子面容同样出色,可惜他已然绝气多日……



  他们便是屈原和楚怀王的尸体。



  “子怀……”



  屈原轻轻唤着怀中人的名,淡笑微现回忆说道:“我带你到了汨罗江畔,太阳方才升起,你看见了吗?……犹记得当年你邀我登山观日出,而我却借故推脱,徒惹你不快。子怀,今天我带你来这看日出,你冷吗?”



  屈原抱紧了怀里的人。依偎近他的脸颊,喟然长叹。



  五月初五  王宫中



  “不好啦——大王的尸首不见啦,快来人啊!”



  楚王尸体失踪一事顷刻间不胫而走,朝野纷纷哗然……



  闻讯而来的秦王他们大吃一惊,本想出城回国的事亦因此而耽搁下来。



  直觉告诉他,是屈平带走了楚王的尸首。是以他转身策马奔向汨罗江。



  静谧的江上雾气渐散,太阳也已跃出海平线,屈平抱着楚怀王,站在一块高高的巨石上,他看着怀里的人说:



  “子怀……上穷碧落下黄泉,等我……”



  纵身一跃,便跳入了冰冷的江中……



  “屈平——”秦王嘶声力竭的悲吼。随即他纵身跳下江,却怎么也找不到令他心痛的人……



  他再次猛扎向水里,一次又一次……



  直到随行的侍卫看不下去,将几近昏迷的他拉上岸。



  自此后,秦王和楚国人不止一次地派人去汨罗江打捞,却总是无功而返。



  楚人担心屈原的尸体被江中虫鱼蚕食,便纷纷向江中扔入许多食物。



  他们只知一代忠臣抱石投江,他们只知道屈原平生忠君爱主,却不知他是怀抱着心爱之人投江殉情,更不知他爱的人就是楚怀王。



  而秦王自阔别楚国,每年的五月初五便会秘密来到汨罗江,悼念屈原。



  滚滚的江水依旧东流,他心爱的人却不知流至何方……



  他一定很幸福吧……秦王略欣慰的想着,嘴角溢出一丝笑容。



  自此以后,屈平投江之日,楚人为悼念楚国爱国大臣——屈原,立下了投粽入江的习俗,传至今日,便是现下的每年农历五月初五的“端午节”

  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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